短篇小说稻香连载一

著作不易

看着

好多人慢慢疯了

纷纷崩溃

就此

过上了幸福生活

短篇小说《稻香》梗概:

年北京奥运会刚刚结束,全国人民沉浸在荣誉与激动的奥运氛围里,某县的高中也即将迎来新生。踏上高中的那一年,情窦初开的我们青春洋溢,新的同学新的老师新的校园,啼笑皆非的相聚青涩的离别,还有的是不经意间互生的情愫以及那份刻骨铭心的留恋和遗憾。

一年一班有两个寝室是班级的主力,女寝筱晓、左青、张颖、赵盈、范溪。男寝张扬、王一诺、周新、刘宇、张北。

筱晓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却固执的很,高中时萌生的情愫虽然被不经意的忽略与压抑,但还是会有一些印在心里,就像……张北。筱晓和张北有一万个机会在一起,同时也有一万个理由转身离开,懵懂的他们没有把握住青涩的美好,却守护了最真挚的动心。时光从指间溜走,分开很久之后的某个特殊的中午,筱晓收到了两封请柬,其中一个请柬上张北的新娘是自己朋友范溪……

心底深处冷藏的情感一时间破冰而出,回到曾经的校园,手里握着那份请柬,说不出的感伤与释怀。可时间从来不会停下来等你,闲时,只有一首《稻香》在耳机里面单曲循环,从此,一段情感永远埋葬……

年轻时总觉得而一切都来得及,直到再也没有机会,再也没有……,不如把“如果”变成“现在”,坦然释怀勇敢追逐。

下雨天真好

我是筱晓,听说每年的军训都会下雨,就像高考的那三天一样,从不曾改变。

还真是,军训的第五天开始下雨,教官没有给同学们期待暂停军训的机会,按照往常的时间吹响了口哨,我和同学们在一片那凌乱中跑向学校前的广场,横穿马路的时候,来往的车辆全都被拦下,那是我们觉得军训第一霸气的时候。然后一圈、两圈、三圈……,教官“一额一、一额一”的口号声在广场上飘荡,连长手里握着一条皮带,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手掌,在雨里的教官和连长像一座山,只是有的山高大魁梧、有的山矮小曲折、有的山来自北方、有的山来自南方,不同的山带着各自不同的浓重口音混在我们的笑声里。

军训之余,我们一直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当时在雨里面奔跑的我们为什么总有笑声传出来、总有笑意挂在脸上?更不明白连长自己的皮带在腰上,手里的那一条是那位教官的呢?感叹那位教官被连长修理得真惨。

高中的晚上不一样,不像往常在家的时候那样,时常有机会在深夜里听雨的声音,脑子里想着“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军训的晚上丰富极了,趁着八月末舒爽的下雨天,教官组织我们在广场上拉歌比赛、教我们打军旅拳。《军中绿花》的旋律在教官的口中想起: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军中绿花送给她。

一句一句的歌词印在脑子里,对于我们刚刚离家开始住校的学生来说真残忍,想家想妈妈的悲伤涌上心头,泪水开始止不住的流。印证了教官在开始教我们唱歌时说的“哭鼻子”。教官宠溺又调皮的看着我们,昏暗的路灯下看不见泪水,等到教官坐在我身旁递来纸巾,才能看到教官时而沉默的看着我们。我们猜想教官的故乡有位好姑娘经常入梦,只是当时不懂“相爱的两个人不能相拥”该有多落寞。多年后我走上工作岗位的一次偶然机会,在部队听到军中绿花这首歌才知道,当时的教官唱歌跑调。不过仍然无比怀念那个阳光、笑起来有虎牙的教官。

为期十五天的军训,有十天都会下点小雨,每个下雨的傍晚,广场上都是我们的欢声笑语,那叫一个热闹。对歌比赛中的我们团队气势空前膨胀,从第一天的羞涩到接下来的跑调,到最后的比拼,在教官的带领下整个广场都是青春的声音。军训的最后一天,整个年级组完成了最后的军训汇报表演,每个班级的豆腐块都尽可能的规矩、方正,像教官要求的那样。汇报表演结束的哨声响起的时候,我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教官疯狂的跑向一个方向,几个人抬起一位教官高高的抛向了空中,然后跑开了。我没敢看那位教官下落的一幕,后来听说那位教官站住了没摔着。我暗自庆幸,并承诺我筱晓一定要再看一次教官抛教官,不过时至今日依旧没能实现。

军训真好,让我知道了自己总是忘记动头发之前先喊“报告”、左青唱歌很好听、张颖在打军旅拳的时候记不住拳法、赵盈总是偷偷看教官、范溪和我很合拍,她们是我的新朋友。和所有的新朋友一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别教官,教官第一次和我们一起坐在教室里面,按照教官自己的规矩,我们坐着他站着。当时不懂得送别要好好拥抱好好记住眼前的这个人,我们像是无知的小傻瓜一样第一次拥抱离别,以好奇、兴奋的方式。我的眼光追着教官的脚步,终于在某一个自以为恰当的时机问教官:

我问“教官你的电话多少?”

伴随着同学的唏嘘声,教官笑嘻嘻的答“部队规定,不能说”

我又问“教官你多大了?”

教官又是笑嘻嘻的答道“我规定,不能说”

“教官你家在哪?”“教官你部队在哪里?”“教官你还会再来吗?”……

总之教官和我们在一起的45分钟里面,我们什么都没有问到,当时的自己好大胆也好无知,当时的教官好羞涩也好单纯,那位爱笑、有虎牙的教官走了,我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哭的一塌糊涂。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的消息也不是完全不得知,知道教官消息的那一天也是个雨天,不禁感叹:下雨天真好!

相遇是一首歌

周杰伦的《稻香》是我整个高中的背景音: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伴随周杰伦吐字不清的发音和诱人的旋律,我们穿过校园长长的甬道,肥大的校服净化了每个人的视野,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纯净的灵魂。

班主任何辰组织班会,大家自我介绍。当人流熙熙攘攘的走进教室,交头接耳互相认识新朋友,一个瘦弱的不起眼的、头发有点稀疏、身着西装、面带严肃的男人走了进来,同学们刚刚坐好就眼看着面前这位老师的皮鞋踢在讲台的一角,面目狰狞的强忍着疼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好呀,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教地理……”,可能是当时的兴奋感大过了疼痛感,这位何辰老师脸上的笑有点勉强又有点真诚。当时的筱晓并不知道这位老师将会陪伴她三年高中生活,见证她最真诚的一场喜欢。

下课的铃声想起之后就是这首《稻香》:

不要这么容易就想放弃

就像我说的

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

为自己的人生鲜艳上色

先把爱涂上喜欢的颜色

笑一个吧

功成名就不是目的

让自己快乐快乐这才叫做意义

筱晓在教室打扫卫生,听见“欸,你是筱晓?”然后看着一个易拉罐滚到自己面前。

眼前两个人正勾肩搭背的看着我,筱晓抬头不禁慌张,眼神盯着手里的扫把假装很淡定。军训中他们也算认识过,一个是在军训中耍宝被教官惩罚踢正步的张扬,另一个是嘲笑筱晓鞋带开了要摔倒的王一诺。筱晓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迎着两位痞里痞气的少年的目光瞪了过去,转身就走。前方是漫无目的的走廊,身后是两个嬉笑的男孩子和一个班级的喧闹声。

夜深了,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女生寝室的夜晚总是吵吵闹闹的,从食堂回来的左青一直在哼唱《稻香》手里写着什么,可以说在没有周杰伦歌声的时间里,她的哼唱声一直没停止过。张颖在面壁,墙上是便利贴,便利贴上是单词,每次筱晓探出身子和下铺的张颖问“你在干嘛?”的时候,都能看见墙上和床板上的单词,还有张颖牵强附会的笑脸。赵盈拿着手机乐呵呵的一张迷妹脸,正在和教官聊天的她总是满脸幸福。范溪坐在张颖的对面洗头发,按部就班的准备入睡。谁都不知道范溪看见的是筱晓在无聊的翻着《意林》、张颖在烦躁的背着单词、赵盈在恋爱、左青在想家,更没有人知道她的男朋友是临校的某某。

高中第一个月末地理测试,整篇的地球运动,班主任何辰端坐在讲台的座椅上,教室里是奋笔疾书的我们,一阵慌忙之后,筱晓交了人生的第一张白卷,而王一诺是这一次的地理冠军。自以为还算认真学习的筱晓被地理打败了,而王一诺重新回到了筱晓的视野里,准确的说是公开的回到了筱晓的视野里,在此之前,坐在筱晓前座的王一诺一直被鄙视、无视,那一天,王一诺整个人都散发光芒。当然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奚落。

上课了,何辰老师拿着地球仪进了教室,教室一片哀号。王一诺正翘着二郎腿回过头看着筱晓桌子上的试卷,再看看一脸无知、两脸不情愿的筱晓,王一诺笑得无比没心没肺,还有一点点宠溺。这样的场景在今后的课堂上经常出现,也正是因为这样,筱晓对王一诺的讨厌逐渐改变了。王一诺的地理课难得认真看黑板,下课的标准姿势就是回过头嘲笑筱晓,对此,大家已经习惯了,就像每次地理测验之后,范溪都会走过来打趣的看着敌对的王一诺和筱晓,何辰老师会脸上带着少许尴尬的笑、摇摇头然后走开。

虽然初初升入高中的不适导致筱晓随时随地的打瞌睡,但英语方面的强悍实力依旧保持着,在英语面前弱小的王一诺和在地理面前无知的筱晓艰难的做着朋友,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每天无数次的偶遇和下意识的想起,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段时间之后班级开始严整早自习的秩序,在何辰老师基本不会出现的、早自习时间的班级里,我们习惯了散漫和自由,王一诺的同桌是班长周新,筱晓的同桌是赵盈,周新最大的爱好就是抢女生的签字笔,尽管他在抢赵盈笔的时候经常挨打,他还是乐此不疲。一次早自习他又一次跟赵盈闹,被打的东躲西藏,牵连着筱晓跟着找、王一诺跟着藏,就这样四个人玩了一个星期这个游戏。直到周一的那个早自习教导主任破门而入,指着王一诺“你给我出来王一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每天第一个冲下楼直奔食堂的是你吧?”,教导主任倡导学风彪悍,破门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有股杀气扑面而来,整个班级瞬间静的没有了呼吸声,在一片注视之下王一诺被教导主任带走了,一瞬间教室里面竟然充斥着一股哀痛。十分钟之后那个没心没肺的王一诺回来了,咯咯咯的笑着,在一片注视和安慰之下段坐在椅子上,门外的那个窗口,教导主任冷眼看着一切。筱晓连问怎么处理了的纸条都还没来得及传出去,早餐时间到了《稻香》响起的一瞬间,王一诺和周新就飞也似的直奔食堂而去,留下筱晓和赵盈面面相觑。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坐在后面的张颖正在因为背诵语文课文而苦恼,也不知道张颖对我们四个的讨厌已经开始了,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她们都没能手牵手去食堂。在这之前,张颖和筱晓还是寝室上下铺的好姐妹。

难以捉摸的是时机

冬天悄悄过去,初春的暖阳正透过玻璃把阳光洒满教室。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筱晓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点,因为长途去学校晕车的缘故,筱晓背着书包直接进了教室,她知道这时候的寝室大家都在忙着处理自己的东西,这时候的教室最安静不过了,她准备在教室里洒满阳光的桌子上睡一觉。《稻香》的旋律响着,校园里来回穿梭的都是学生,这时的王一诺在篮球场上,三月的暖阳对他来说太热了,棉质的格子衬衫从上面解开了两个扣子,两鬓边上浸着汗水,几个人打得热火朝天。

教室里面的筱晓在阳光的催促下很快就睡着了,晕车的副作用让她整个人晕乎乎的,倒是帮助她睡了一个好觉。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打篮球累了的张北大跨步的走进了教室,他本是想来教室睡一觉,没想着见到半睡半醒的筱晓。筱晓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少年轮廓模糊起来,清晰之后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照在脸上暖暖的,不由的心生欢喜;张北并不喜欢筱晓、也不感到讨厌,因为开学之初时隔好久见到往日的同学,想起昔日的朗朗读书声、筱晓在黑板上写课表的样子,以及现在阳光下的筱晓头发有点发黄,是刚刚洗过很柔软的样子,鼻梁高挺、脸色被阳光暖的红红的、一双眼睛像泉水清澈的呀,不知不觉间生了好感。俩个人在教室里面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你怎么刚到学校吗?”、“晕车了?”、“打篮球很热吗?”、“你头发湿了”……。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张北借用筱晓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或许是筱晓很恋家的原因,筱晓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两个人都发觉到一丝别样的情愫,随即话别。

那时不知离别的筱晓、王一诺以为时间就会这样一步一步的挪走,直到高二文理科分班的通知下发,整个年级组的人都准备分班前的考试,学文还是学理是所有人要面临的选择,这当中当然也包括筱晓和王一诺,还有张北和范溪。

张北喜欢范溪,范溪喜欢的另有其人,对此两个人从未提起。两个人共同的初中时光记忆连在一起,却又花开两朵各自芳香,两个人就这样到了高中。这该死的命运啊,同一个班级给他们带来了机会却没有把幸运带给他们,张北对范溪的喜欢逐渐麻木,对此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还是习惯性的看向范溪,直到筱晓走进他的视野;而范溪对张北的好感却因为另一个人的缺席不断滋长,当然也因为张北不经意间流露的对筱晓的帮助。只是直到多年之后,筱晓才知道张北和范溪之间这样一段事实。

考试成绩出来了,大家对分班议论纷纷,班主任何辰让班长周新给大家发了填写的表格,让大家自由选择文科或者理科,我们有一个晚自习的时间填写这张表格,何辰老师说“想好,别后悔”,当然还有其它很多的叮嘱,只是“想好别后悔”这句话,不知当时深意。

王一诺选择理科,这是筱晓早就知道的了,对于物理化学课上不用认真听讲就能学会知识点的王一诺来说,选择理科顺理成章、毋庸置疑。可对于筱晓来说,文科更优,理科勉强及格而已。筱晓舍不得的人有很多,张北、范溪、周新、左青、张颖、赵盈等等,当然王一诺是第一个。

“真的要分班了吧?”筱晓在递给王一诺的纸条上写道:

王一诺回头傻笑着“真的分班呀”,然后和周新去讨论理科班的事情了,再无他话。一会儿王一诺传回来那张纸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多少?”,筱晓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把纸条传给王一诺,最后在自己的表格上写下了“文科”两个字,整个班级直到晚自习下课都是热热闹闹的,仿佛在庆祝这场离别,铃声响起大家四散,空下来的教室静悄悄的。筱晓回到寝室,因为整个寝室都是选择文科的关系,大家意外的没有更换寝室,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惊喜与兴奋。上铺的筱晓摆弄着擦脸的雪花膏,手机铃声响了几声,等你去接的时候又挂了,筱晓以为是王一诺,又想到王一诺没有手机也就不以为然,几次响铃之后手机那边传来的是周新和王一诺的声音以及寝室的笑声,支支吾吾的并没有说什么,筱晓沉浸在整个宿舍的兴奋中,挂了电话就和叽叽喳喳的声音融为一体了。

筱晓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那个夜晚热闹的很,男生寝室的周新、王一诺、张扬、刘宇、张北完全沉浸在分班的而喜悦之中,还玩起了给班级女生排名的游戏。游戏进行的不顺利,筱晓得到的评价是“非常善良”,因此而发生的分歧导致刘宇喊了一声“你们怎么不说筱晓伟大呢?”,这声呐喊直接导致他们熄灯之后玩闹的行为被教导主任抓了个现行,五个人排队出去接受惩罚,还是王一诺贼,他没出去偷偷溜回床上假装睡觉,真的躲过了教导主任的谩骂和惩罚。

那晚周新打的这几通电话当然是因为位王一诺要到了筱晓的手机号码,电话是周新要打的,对此王一诺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别无其他,筱晓倒是在多年之后了解了真相。分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搬家”,教室从四楼变成了三楼,据教导主任说这是为了我们高年纪的学生能够里食堂更近一些,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食堂真的是太重要的一个场所了。

“搬家”发现有很多东西是需要拿回寝室的,筱晓在整理分类搬家的东西,王一诺和周新坐在前面的椅子上,看着筱晓不断的整理、分类,打闹之后他们就离开了,他们也要把自己的东西从四楼搬到三楼的另一间教室,两间教室在三楼的两头,两边都有各自的楼梯,从那之后王一诺和筱晓就见过一次面,是在下课的走廊,筱晓拽了一下王一诺的书包,王一诺回头傻笑“下课了”,周杰伦在《稻香》里陪伴着他们,陪着他们打声招呼然后擦肩而过。

张北就是大概从这个时候开始走进筱晓生活的。筱晓抱着一大摞的书从教学楼出来,教学楼的大门总能在筱晓准备开门的那一刻打开,就看着张北手里拿着篮球出了门,看都没看一眼;筱晓回寝室要路过篮球场,篮球场上的张北有意无意的打着篮球,看着来来回回的筱晓,在他看来,他喜欢的应该是范溪才对,对于筱晓的突然闯入,张北只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并不准备上前帮忙。下雨天张北会从筱晓的背后走出来,挑逗的说一句“淋雨头发长得会更快吗?”来提醒筱晓打伞;筱晓上课快要迟到却不自知的时候,张北会在楼上的拐角处说:“你没迟到吗?”来提醒筱晓快要迟到了……

在筱晓看来,张北神奇的出现在筱晓需要的场合很厉害,越是难以相信的事情越是吸引了她,她开始有意无意的忍不住看向篮球场上的张北,下意识的在篮球场上寻找张北。

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张北对筱晓的帮助发生的隐秘而搞笑,张北乐在其中,筱晓的心被不断推动着,而范溪把这大部分的隐秘都看在眼里。

顺其自然是一种天赋

最初的兴奋贪睡,后来的奇妙相遇相知,都不及高三的顺其自然来的刻骨铭心,好长一段成长岁月里,我们自以为成熟的期待、寻找刻骨铭心,没想到留在记忆深处最真诚、清楚的只是那用一段简单的时光。

每个周日的下午学校从三点开始休息,我们终于可以自由出入校园,这几个小时简直是我们的狂欢。范溪会趁这个时候去和临校喜欢的男孩子见面,开开心心去若有所思回,直到那一次回来见到操场上的张北,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什么也没说回到寝室就是一通大哭,张颖和左青正在享受从外面买回来的美食,眼见平日里冷静的范溪崩溃大哭,纷纷上前安慰。冷静下来的范溪没说什么,大家只是猜测她可能分手了,因为从这之后她再也没有去临校找过某个男生。

几乎在范溪崩溃大哭的同时,筱晓和赵盈从食堂出来准备去教室,两个人在出口的台阶上笑着闹着讨论“差一点没……”到底是发生了还是没发生。

赵盈:“我差一点没掉下去”就是没掉下去啊;

筱晓:“我差一点没掉下午”就是双重否定,也就是掉下去了。

两个人热火朝天的一边讨论、一边模拟,然后筱晓就真的掉下来了,哎呦一声脚腕扭伤,迎面跑过来的是张北,一边说着“活该”一边扶着筱晓坐下休息。

筱晓:“怎么哪儿都有你?”

张北“怎么就不能有我?”

筱晓白了张北一眼,张北扶着筱晓的脚,嫌弃的说了一句“去医院吧”。这是他们很久以来培养的一种默契,

医院,为什么陪着的不是赵盈?张北给出的理由是“赵盈能背得动你吗?”,筱晓漠然。

筱医院打点滴,张北被老师赶回了学校。

“怎么不小心一点,高三了还这么马虎,耽误上课这地理更不能会了”,“其实你成绩还不错,别放松,攻坚战扛下来就胜利了”何辰老师开始一边吃桃子一边啰嗦。“哦,知道了”筱晓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是被这位老师感动了,好像自己不放弃、不放松,就真的能在高考这场战役中考个好成绩,筱晓决心好好学习地理了。

筱晓需要住院两天,父母由于一些原因不能陪着筱晓,何辰老师陪着筱筱晓等到九点多钟就回去了,夜越来越暗了,想着同窗战友都在为高考日以继夜的努力,无聊至极的筱晓只能望着窗子外面数星星了。

“流星应该不会从这个方向出现”张北的声音猛然间出现在筱晓的身后。回过头的筱晓看着张北的一瞬间开心极了,或许是和班主任独处的几个小时让筱晓想的太多了,张北的出现既喜出望外又把筱晓从深思的情绪中解救出来,筱晓觉得如释重负。

“你怎么能来的?”筱晓问:

“想来就来了,再说觉得你可能会看错流星出现的方向,来指点你的”张北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闹着,看着眼前的张北,筱晓投降了,在张北和王一诺的角逐中,张北胜利。筱晓觉得眼前的张北比那天下午在教室里看到的、披着阳光的张北更加真实,和王一诺不同的是张北的幽默来的更加深刻。

夜深了,张北在床边睡着了,呼噜声逐渐浮现出来,筱晓看着睡得正酣的张北恨不得揣上一脚,恨得牙痒痒转过身去;再看张北时,又觉得月色如银照耀在他的脸上,轮廓那么清晰,正看着,张北抬头看见了月光下的筱晓,漫长的几十秒过后,筱晓用手挡住了张北的眼睛,凑上去亲了睡懵了的张北,时间仿佛停止了,呼吸声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局促,反而格外的平静。

睡到很晚才清醒的筱晓眼前是准备好的早餐,没有张北的身影。

回到学校张北忙着为篮球赛做准备,筱晓带着脚伤忙着补习这两天的课程,两个人没能见面,但篮球比赛是年级组的大活动,赛场的消息传到了筱晓的耳朵,听说张北连着投了十一个球都没能进,一时间被大家狂笑不止,要不是张北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力压群雄考进了前五名,想必投不进球的这个笑话会延续很长时间吧。之后的时间里他们谁都没有再提到那个夜晚,那个青涩的初吻留在了那个夜晚。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斗嘴,张北还是神奇的出现在筱晓需要帮忙的时刻,操场上的偶遇来的像阳光一样耀眼,下课的甬道里张北还是能出现在筱晓的对面。

筱晓以为有一种默契在他们之间,可是张北从未真的表白过;张北以为筱晓的不理睬是一种拒绝,因为筱晓从未主动找过他。

就在这样一种别扭的青涩里,毕业如期而至。

“筱晓,过来拍毕业照啊?”张北喊道:他已经准备好了在拍照的时候偷偷抱过筱晓,告诉她“我们报同一所学校吧”,这是张北能想到的最大的浪漫。

“好,我们寝室在广场上呢,一会回来拍”筱晓说,然后筱晓跑向了广场上的好朋友,留下张北一个人在教学楼门口的操场上张望,筱晓不知道张北是在那故意等她的,那是张北习惯等待筱晓出现的地方,筱晓已经习惯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筱晓回到篮球场找张北,可张北已经不见了踪影,筱晓去过张北的教室、也问过张北的同学,只是在也没找到张北。此刻的张北坐在高一那间教室里,就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叫筱晓的女孩子,她借给自己手机联系家人,还和自己谈了很多关于家人、关于学习的事情;张北以为筱晓的离开是在拒绝,他没想过筱晓会回来找他,也不知道筱晓真的有找过他。

高考分数出来之后,由于报考志愿的原因高三返校,这是这届高三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在通往教学楼的楼梯里,筱晓撞见了张北,两个人开始三言两语的问候,最后还是张北问了“考得怎么样?你准备报考哪所大学?”,筱晓如释重负“师范大学”,张北笑了笑:“还是想开一家幼儿园当老师?”,筱晓说“嗯”,在这一声应答里,筱晓投入了一万点勇气。

筱晓没有再问张北报考哪所大学,她以为在即将到来的这个九月,她和张北会在同一所大学的新生报到处相遇,然后在一起、牵着手、一直在一起。

后来筱晓意外得知张北报考了南方的一所大学,距离她的大学很远很远,远到筱晓一时间难以衡量那到底有多远。这一别,竟是6年。

婚礼是你给我的分手礼物

转眼大学毕业已经第二个年头,在等待的日子里,时间过的不快也不慢,总之是过去了。

赵盈和教官短暂的暧昧之后,终于和周新走在了一起,这对欢喜冤家异地恋看起来也很甜蜜。王一诺大学毕业之后考了研究生,现在是传播学的研究生。左青从事律师行业,不知道她的同事知不知道她还是那么喜欢唱歌。张颖在高中毕业后就和筱晓断了联系,据说她和范溪在一座城市,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

这又是一个八月,这里的高中马上就要开学了,周新和赵盈的婚礼明天一早举行,筱晓和张北回到这座城市终于还是约了见面,这是高中毕业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的见面,他们不经意的都选择了高中,仿佛自己怀念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高中时代。

学校里不再播放周杰伦的《稻香》,伴随着梁咏琪《最初的梦想》进入尾声,也就代表着下午的上课时间到了。筱晓和张北走过操场、三楼的教室、校园的甬道,看着宿舍前的垂柳被修剪得只剩下枝干,篮球场上空荡荡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他们说着笑着终于停在了教学楼前的阶梯旁边,筱晓坐着,张北站着。

筱晓坐在阶梯上能感受到太阳赋予的一点温度。就在这侧的阶梯,她曾和王一诺渐行渐远,也正是在这个地方,张北无数次飞快的闪过,直奔教学楼另一侧的楼梯口,那里的筱晓总是需要他的帮助。

军训第一天,大家在操场集合通过校门口到广场进行训练,筱晓是女生组的排头,王一诺是男生组的排头,张北在王一诺的旁边,王一诺排队总是上蹿下跳,有些时候张北就在排头的位置。通过校门口的时候筱晓踩到了自己的鞋带差一点摔倒,张北手快扶住了筱晓,转身教官喊停,筱晓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倒是王一诺嘲笑筱晓“鞋带系不好,摔跤别拉着我”。

张北从班级走出来习惯向右侧望去,远远的看见筱晓的班级在为了准备考试而清场,他三步并成两步下楼,出现在另一侧的楼梯口,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筱晓就笨拙的抱着书本出现了,张北看见被书本遮住的筱晓只露出一个脑袋,不禁觉得实在好笑。再看筱晓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吃惊里面没有一点惊喜,哪怕是讨厌,也是张北期待的。

每天放学的铃声一想,张北总是尽可能的快一点到篮球场,大家笑他球技不好还总是去占篮球场,张北不过是希望能在筱晓放学回寝室的路上能不经意的见面。再看筱晓有时候看也不看一眼,张北连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筱晓崴了脚住院两天,张北在教室里不知所措,拿着书本呆呆的看着黑板上老师在写字,回到寝室不是喝水呛到就是牙刷掉水池,想着筱晓的张北直接撒谎自己肚子疼回家住,在学校偷偷溜了出来,医院。筱晓亲了他,他简直不敢相信,接下来几天他都狂喜不止,就连篮球赛的时候,张北也不能专心,投球一次接着一次失败,不得不在为接下来的考试日夜努力,才用考试成绩代替了投篮不进球的传言。

看着窗外下雨了,张北靠近窗边看校园里走来走去的人,远远的看见筱晓正走向教学楼,没打伞不慌不忙的走着,张北赶紧跑下楼遇着筱晓说“淋雨头发会长得更快吗?”,然后背过身笑得开心的不得了。

间操时间转眼就到了,梁咏琪《最初的梦想》旋律响起,“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你要结婚了?恭喜呀,记得通知我去喝你喜酒啊”筱晓说。

张北点了点头“忘不了你,请柬今天给你带来了”。

张北留下请柬后离开了,筱晓说自己要再等一下再回酒店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梁咏琪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把眼泪种在心上,会开出勇敢的花,可以在疲惫的时光,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用轻快的步伐;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穿过风又绕个弯心还连着,像往常一样。”

筱晓手里握着两张鲜红的请柬站在篮球场上。学校喜欢播放这首老歌可真好,就像从前的校园一样,大家听着这些歌,喜欢把歌词抄写在本子上,每一次看见都觉得更有勇气迎接高考。只是现在这首歌不能再给筱晓勇气了。

现在那个下午初次在意张北的教室里只有筱晓一个人了,通往那个教室的每一个台阶都有千斤重,筱晓走得太累了。手里的婚礼请柬提醒筱晓张北属于范溪,从始至终张北不曾拥抱他们的曾经、不曾坦诚的说出“我喜欢你”。记忆里阳光下张北披着汗水打电话的样子还在眼前;每次搬书回寝室走出教学楼,筱晓会等到张北出门的时间才出现,张北的出现正是筱晓期待的结果;篮球场上几乎每天都有张北的注视,筱晓慌乱羞涩到不敢直视张北的眼睛,只得装作清高的样子不以为然的走过去,然后在寝室楼门关紧的那一刻不能自已地偷笑着;下雨天不打伞成了筱晓怀念张北的一种仪式,那句玩笑的心动持续了好多年;医院的那一轻吻筱晓鼓足莫大的勇气才敢靠近张北。从某一天的偶遇开始,接下来的每一次碰面筱晓都视若珍宝、反复品尝。

周新和赵盈的婚礼在一片祝福声中礼成。筱晓举杯祝福赵盈的时候,新郎周新拉着张北和筱晓拍了一张合照,这也是他们至今为止唯一的一张合照。

那一天,这场将近九年的梦碎了,转身即分手。在大学里那些鼓足勇气的牵挂和单纯真挚的期待转瞬落空。

后续待更新……

后记

离别,谁也没能幸免。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生活教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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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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